流动诊疗车、互联网问诊……各地开辟线上、线下诊疗新方式提升效率******
随着疫情防控政策不断优化调整,各地各级医疗机构也进一步加大协作力度,不少医院推出了线上诊疗、电话诊疗等服务模式。
基层医疗机构则在线下开设发热诊室、添设发热流动诊疗车,延伸服务功能的同时,提升服务效率。
数据显示,近期互联网关于发热、发烧相关咨询量提升140%左右,新冠相关问题咨询量提升834%,呼吸内科相关咨询量提升266%左右。面对近期新冠病毒疫情形势,北京市启动新冠肺炎线上医生咨询平台,方便市民足不出户即可获得疫情防治相关知识和医学方面的专业指导。用户只需在网上搜索“北京新冠肺炎在线咨询”或“北京新冠咨询”即可进入平台。呼吸科、感染科、老年医学科等多学科专家在线回答患者提出的咨询问题。
国家卫生健康委医政司司长焦雅辉:利用互联网医疗的这种方式,为更多的居家的治疗的这些患者来提供网上的这种咨询和用药的指导,并且在线上开具处方,然后线下提供药品的配送服务。能够减少线下就诊的压力,同时减少人员聚集,也降低在医院里面造成这种交叉感染的风险。
儿童是新冠病毒的易感人群,也是疫情防控中的重点保护对象。在湖南省儿童医院,中医科医生正在为感染了新冠肺炎的患儿进行线上视频问诊,详细了解其症状,过往是否有基础病情况。自12月13日起,医院整合了呼吸内科、普内科、感染科、中医科等科室资源,开通线上新冠问诊通道,至今已为近300人提供新冠诊疗和居家健康咨询服务。当患者症状明显,且描述不清楚时,还可以留言申请视频问诊。
患儿家长周女士:因为孩子小,现在疫情的形势又不敢带去医院,直接线上按他的操作流程,也还蛮简单的,一步一步地往下操作就可以了,也不需要去等待。开好(药)之后我们填地址,会有快递送到家,所以我觉得还是蛮方便的。
目前湖南省妇幼保健院、湖南省人民医院等多家医院均开通了对新冠患儿的线上问诊。
湖南省妇幼保健院中医儿科医师陈莹莹:现在家长其实是处于一个非常焦虑的状态,非常紧张自己的孩子。每一个我们问诊的孩子,我们都会有回访。
通过互联网医院微信公众号,就可以进行相关咨询,这是近日浙大邵逸夫医院新上线的快速咨询,目前已有17位感染科医生入驻。咨询快速通道可以做到即问即答,远程指导患者服药、治疗、开出电子处方等。医生开好药方后,药师根据线上会诊实际情况进行审方,第一时间完成配药订单,通过快递送药上门。目前,浙江大部分三甲医院都开通了“新冠肺炎及发热咨询绿色通道”,增设发热问诊、续方配药等服务。与此同时,各地基层医疗机构也纷纷开设发热门诊,保障患者就医需求。
杭州市民:现在我们家门口能有这个发热诊室,我觉得太方便了,心里有个底了。
安吉市民:现在的话门口就能看(病)了,比较方便了。
深圳11区都已开通24小时医疗服务咨询热线,同时以社区为单位,划分医疗服务网格,有发热等新冠症状的患者,可以先到社康发热诊室首诊,有需要到三甲医院进行治疗的患者,医生会开具转诊证明,患者可以凭证明在医院的“专用转诊通道”加快接诊。市民也可在线上查询社康拥堵状态,方便患者错峰就诊。
深圳福田区卫生健康局局长黄舜艳:最大程度保障辖区居民的各种服务需求,保障这种需求第一时间能够得到响应和满足。
在江苏南京,16辆发热流动诊疗车,直接开进居民小区和企业,为群众提供便捷的诊疗服务。
南京市江宁区淳化街道双岗社区村民王孝年:现在方便了,一发热就到这里来拿(药),便当(方便)得很。(总台央视记者 牟媞媞)
烟火深处的爷爷足球队******
从“学校体育”发芽,因“终身体育”发展——
烟火深处的爷爷足球队
很难再有一个足球场如这般“螺蛳壳里做道场”。
一块接近标准的5人制球场,长45米,宽22米,两个长边竖起铁丝网,一边挂着横幅“中国足球从我做起”,另一边用蓝色KT板顶棚延伸出狭窄的综合区:破旧的沙发和不成套的桌椅组成休息观战席;更衣室等同杂物间,想钻进去,得先拨开挂得密密麻麻的旧球衣借光,才能在足球和运动包的缝隙里找到落脚之地;休闲娱乐区最“宽敞”,塞着4张很难同时落座的麻将桌和观赛用的100寸电视;厨房“可以做几十人的饭菜”,还有一个洗澡间。平日训练,至少二三十人活动,若有比赛,容纳七八十人也是常态。
可要找到这个“秘密基地”,得先穿过一个农贸市场,带着生鲜干果、蔬菜杂粮的人间烟火气,转角隐入绿茵场。一进门,球场宽边的白墙上4个红字显眼“老有所乐”,一排小字点明方位“昆明市茨坝老年活动中心”。
“球队活跃的队员有70多人,五六十岁的居多,80岁以上的还有6名,年龄最大的88岁,是一支爷爷足球队。”66岁的孙滇云算得上队里的“中坚力量”,作为昆明一友足球俱乐部领队,他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表示,这支中老年足球俱乐部有着40年历史,而这个球场是大家自筹9万元建的,“每周雷打不动的两次训练,这里已经成为老球员们的精神家园。”
“我们是1982年成立的,当时昆明市第一中学毕业的学子踢足球的特别多,为了延续学校的足球文化,大家就商量成立一个俱乐部。”这个被命名为“一友”的俱乐部最初有4名创始人,当时20多岁的孙滇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而另外3位“老大哥”包括中国足坛名宿马克坚、前昆明市体工队队长高祖培、前昆明市足球办公室主任白云祥,“4个发起人,现在就剩我一个,其他都‘走’了。”
学校的足球氛围,84岁的李崇智仍印象深刻,他是原云南省足球队球员、教练,球龄已有70年,而他的足球启蒙正始于校园,“1952年我进入昆一中,当时就被学校的体育氛围吸引。”他记得,学校有两个“最好、最标准”的足球场,篮球场也有10多个,“下午4点半下课,上千学生一撂课本就去球场了。”
但这并非不重视学业,而是在当时,体育和文化课地位等高,“成绩好、品德好的学生才能去踢球。”李崇智表示,目前,俱乐部里80岁以上的成员中还有两人是他的同学,“我们都是昆一中的学生,也都是云南省第一批专业足球队员。”
有了学校的基础,俱乐部很快发展到60多人,最初以昆一中毕业的学生为主,“来了不少中年人。”孙滇云记得,队伍成立不久,全国的中老年足球赛开启,为了参赛、壮大队伍,各行各业的人加入进来,“警察、医生、自主择业的、京剧团唱戏的……但大部分都有足球底子,很多人有过专业队经历。”1986年,30岁的孙滇云见证球队首次获得全国中老年足球赛冠军,“那时云南足球很少冒出头,我们就像卡塔尔世界杯的摩洛哥队一样,一匹黑马冲出去。”
“老人们尤其坚信,只要有人上场,云南足球就不会倒。”孙滇云记忆里,球队似乎没有难以为继的时候,俱乐部里的很多人年少时便已相识,他们是校友、队友甚至是师生,发展到后来,加入了亲戚、同事、朋友,“我们圈子里大概有200多人,‘一友’也从‘一中校友’转变为‘一群好友’了。”
8年前,球队结束了“漂泊”的日子,在距昆明市中心约15公里的茨坝街道拥有了固定球场,但球场地势较高,一到下雨天,天然草坪就暴露缺陷,上场的人都一腿泥,且日常维护费用也比较高昂,众人一商量,又自筹经费翻修了球场,“多的凑一两万元,少的凑千百元。”用国家级裁判、足球解说员陈晓昆的话说,“为了有个地方,能把大家和足球拴在一起。”
“拴在一起”意味着要先跨越队员间年龄的代沟,再携手蹚过时间的河流,至少在这片小小的球场上,“孤独感”对每个年龄段的人都是一个陌生的词。
无论场上场下,81岁的陈晓昆都十分自在,“训练后,大家分两桌做饭,我们老年人牙口不好,伙食既得讲求营养又要讲究火候。”他以牛肉举例,“一份做红烧,味道浓一点,给年轻人吃,一份做清汤,炖烂了,适合老队员。”而四五十岁还没退休的队员,通常忙不急吃饭,为了训练调的班,还得尽快补上。
做过心脏搭桥手术的李崇智则因身体原因被“禁赛”,但训练时间一到,他就会出现在场边指导技战术,在这里,几十年从业经验凝结的218条“信条”依然鲜活,不会再囿于箱底的笔记本里,在足球的语境里,“当年训练,两毛钱买一包辣椒就饭吃”的古早经历,也有了更多懂得珍惜的听众。
为了安全比赛,队内最早要求给70岁以上的队员佩戴绿色袖标,起到提示作用,但彼此熟悉后,“提示”就种在了心里,“我们球队有两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是不能抢老年人的球,只能封堵传球路线,二是不能和老年人有肢体冲撞,另外我会尽量把射门机会给他们。”40多岁的何庆伟是队里名副其实的年轻人,原本偶尔陪父亲来这儿踢球,在父亲离世后,他便正式成了球队一员,“前辈们脚下技术都非常过硬,基本功和对球的处理方式,有很多经验值得学习。最重要的是,他们发自内心的足球情结,感觉每周训练都在圆梦。”
为了“圆梦”,陈晓昆有过一次教训。“比赛中,一个来球位置太好了,我没忍住就跳起来甩了一个头球。”他没料到,以前当运动员的习惯动作,结果造成了脑部出现淤血,从此以后,他遇到年纪大的队员就叮嘱:“高球来了,用肩、用胸,一定不要拿头顶球,得忍住。”毕竟,伤病的滋味,他永远记得,“年轻时就因为双膝内侧半月板破裂,我才退队。”如今,还能坚持在绿茵场上,他很珍惜,“比分和输赢已经不重要,能过球瘾,还能适当锻炼身体,这就是真正的快乐足球。”
“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顽强生长的草根足球。”何庆伟认同这套足球哲学,“七八十岁,还能每周聚在一起,换换衣服,为自己一辈子的爱好上场,他们站在那儿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心头一紧时,何庆伟会经常问自己,“今后到了他们的岁数,是不是还能坚持?”但看着眼前这些苍颜白发的足球“少年”,似乎又找不到给出否定答案的理由。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梁璇 来源:中国青年报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